老羅斯福總統於 1910 年在巴黎演講提到:並非會批評的才算數;只會指出差強人意,或行動有成者哪裡可以做得更好,這類人都不能算數。功勞應歸給真正在競技場上的人,他們臉上布滿灰塵、汗水與血跡;他們會犯錯,會有不足之處,因為任何努力不可能沒有錯誤與缺陷。那些充滿熱誠奉獻的人、那些投身有價值目標的人,最佳狀況就是終於抵達成就勝利的高峰,最差的狀況就是在勇往直前中不幸失敗。他們的地位永遠不會與那些又冷漠、又膽怯、既不知勝利、也不知失敗的人為伍。老羅斯福總統對於那些又冷漠又膽怯,坐在邊線當事後諸葛的人嗤之以鼻。
當氣象報告說有 40% 的機會下雨,而且確實下雨了,你會對預測失去信心嗎?不會的,因為你知道天氣本質上就有不確定性,一口咬定明天 100% 不會下雨的預報,通常是錯誤的服務。氣象預報給你不確定的答案,但是是嚴謹的不確定。
期望值不是你期望的數字,而是對各個結果的機率性妥協。Laplace’s Law (拉普拉斯定律) 計算期望值:假設買 n 張彩券有 w 張中獎,期望值= w+1n+2。想算出公車遲到機率嗎?你參加的壘球隊的贏球機率?只要算一下過往發生次數 + 1,再除以機會數 + 2 即可。拉普拉斯定律的優點在於,無論只有一個資料點或是有數百萬個資料點,它一樣有效。例如,地球上已經連續看見太陽約 1.6 億次,明天太陽還是會升起的機率與 100% 無差別。
美國哲學家、邏輯學家 Willard Van Orman Quine 曾說:相信某件事就是相信某事為真,因此合乎理性的人相信他自己每一個信念均為真;然而經驗告訴他,可以預期某些信念結果為偽,只是他還不知道哪些信念最後不為真。簡單地說,合乎理性的人相信,自己每個信念均為真,並且其中有些會為偽。
中國有位年輕人呂超,他能正確背誦圓周率 π 到小數點後 67,890 位,那真是了不起的記憶力。但那會有趣嗎?不會的,因為 π 後面的小數點一點都不有趣。就任何人所知,那就跟一長串亂數一樣。不過 π 本身是有趣的,π 並不是它的各項展開數字,它只是由那串數字寫出來罷了。就如同 La Tour Eiffel 可以標示在北緯 48.8586 度、東經 2.2942 度一樣,就算你在多加幾位數,也無法告訴你,La Tour Eiffel 何以是 La Tour Eiffel。
第一等的智力測驗,就是看能不能同時在心理容納兩種衝突的觀念,並還有能力維持正常機能。使用歸謬法時,這種能力是不可或缺的,你需要在心中持有一個你相信是錯誤的命題,但推理過程假裝它是對的:假設 2 的平方根是有理數,雖然我想證明它不是。這是非常有系統地做一場清醒的夢,我們有能力做且不至於短路。
不只是在做數學要白天證明、晚上反證。對於你所持有的信念,不管是社會、政治、科學、哲學等,以反證來施加壓力是一種好習慣。在白天相信你所願意相信的,但是到夜晚,與你最珍愛的命題打對台。用盡你的力氣去思考,就像你相信你原本不相信的事。如果無法說服你放棄現有的理念,你就會知道更多為什麼你會相信所相信的事,你就已經更接近證明了。
你會觀察到,好東西多了並不見得總是更好;只要給予足夠機會,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也有可能會發生;做決策時,不要只關注最可能的未來,應該看到所有可能未來興起的雲霧,注意到哪些比較可能、哪些比較不可能;對於群體信念與個體信念的規則應該相同的想法,不再堅持;或者,你找到一個甜蜜點,在此可以放任直覺奔放在形式推理造就的軌道網。這些事發生時,即使沒有寫下任何方程式,但你就是在做數學,你正以額外手段擴充嘗試。你什麼時候在用到數學?你打從出生就開始用數學,也不停在用數學,你要好好的運用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