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筆記] Nudge: Improving Decisions About Health, Wealth, and Happiness (5/6)

 

1. 有些州政府，同意再進行解剖時，不須經家屬同意就進行眼角膜摘除。以 Georgia 洲為例，此 routine removal 施行後，眼角膜 (corneas) 捐贈數，從 25 例 (1978 年) 增加為 1,000 例 (1984 年)。

2. explicit consent 的相反是 presumed consent，差異是 default option 的不同，presumed consent是將同意捐贈器官設為預設值，不願意捐贈者則額外填寫拒絕器捐申請書。以德國與澳洲為例，德國是主動加入系統 (opt-in system)，同意器捐率僅 12%，澳洲是預設加入系統，同意器捐率達 99%。

3. 雖然 presumed consent 大幅提升器捐同意率，但是真的遇到時，還是會遇到家人反對的狀況，例如西班牙與法國，家人反對的比率約 20% 與 30%。美國 Illinois 州政府在 2008 年採用新程序，在駕駛人換發新駕照時，詢問它們是否願意成為器捐者，若勾選 YES，就會提醒其家人不可違反其意志，此作法大幅降低家人反對的比例。如此一來，可以拯救更多人的性命，並保留選擇自由。自 2006 年起，Illinois 同意器捐人數增加 230 萬人。

4. Illinois 的鼓勵器捐網站：其重點包含 ① 強調器捐的重要性 (全美有 97,000 人在等待器捐，Illinois 有 4,700 人在等待器捐)；② 善用社會影響力 (87% 的伊利諾伊人覺得器捐是正確的事，60% 的人已經簽署器官捐贈卡)；③ 善用 soical nudges (與社群平台結合，讓人們可以釋出自己是關心器捐的市民，人很容易受影響，看到別人做，自己就跟著做)。

5. 外部性 (externality) 性係指經濟活動未經市場價格機能反映其真正成本，即經濟個體的消費或生產行為，無償地影響其他經濟個體福利的效果，以致其他經濟個體在經濟上獲利或損失；換言之，價格機能無法完全反映的現象，即為外部性。外部性可分正面與負面：(http://shorturl.at/hjwGX)

外部性種類	說明
正面的外部性 (external benefit)	生產者或消費者的經濟行為對他人有好處 (效用增加)，卻無法要求受益者回饋，又稱外部經濟 (external economies)。
負面的外部性(external cost)	生產者或消費者的經濟行為對他人造成壞處 (效用減少)，但自己卻不用付出任何成本，又稱外部不經濟 (external diseconomies)。例如工廠排放廢水、廢氣，對環境造成破壞，我們卻無有效的方法讓他們付出代價。

6. 環境汙染問題：

環境汙染問題	說明
① 公地悲劇  (Tragedy of the commons)	未提供誘因給汙染者：若汙染者對環境造成負面影響，其不需要為此付出代價，直到環境枯竭。 以酪農業為例，若農民因銷量好，而不斷增加乳牛隻數想增加獲利，最後會因過度放牧，導致草地牧草耗竭，悲劇因此發生 (漁業也是相同情形)。
② 汙染行為不會馬上看到後果	汙染缺乏即時回饋：今天造成的汙染，明天不會馬上看到後果，例如，臭氧層不是汙染一天就會造成如此大的破洞。

7. 如何解決環境汙染問題

環境問題的選擇設計	說明
更好的誘因 (Better Incentives)	① 大部分的國家都採用  command-and-control regulation，針對汙染者罰款。 ② 排污交易系統 (cap-and-trade system)：政府設定汙染額度，要求汙染者購買一定額度的汙染權 (pollution rights)，汙染排放減少的人因此獲得獎賞，可以付出較少的污染稅。此法屬於 incentive-based regulation，等於告訴汙染者，你可以繼續做出傷害環境的行為，但是你要付出代價 (you can continue your behavior, so long as you pay for the social harm that it does)。 1990 年美國總統 George H. W. Bush 所推動的 Clean Air Act，就是透過 incentive-based regulation，降低汙染者可以把汙染權賣給高汙染者產生現金，強大的誘因鼓勵廠商降低汙染，對環境更友善。 cap-and-trade system 可確保用較低的成本換來污染的降低，有需排放大量汙染的工廠就需付出代價購買排放執照 (emission license)，特別是在較貧困的國家，非常需要金錢來提升人民生活品質。
即時回饋與資訊 (Feedback and Information)	為了提醒人民節約用水、用電，採用調漲價格的方式，是非常政治不正確的作法，除非是很有勇氣的政治人物才敢提出此政策。因為危害的成本是隱藏的，價格上漲卻是顯而易見的。 為改善回饋流程，政府應接露更多資訊給消費者，如此可以用較低的成本、非侵入式、非 command-and-control approach。資訊揭露有時會產生強大的動力，例如在香菸外盒加註致癌警語。 美國在1986年實施「有毒物質排放清單」(Toxics Release Inventory, TRI)，將工廠排放有毒化學物質之情形公開於網路上，使環保團體、電視媒體與民眾得以監督業者，形成 social nudge，由於沒有任何業者會希望在這名單上，故會積極減排，減少對環境的汙染，降低壞名聲 (bad publicity)，此制度被譽為美國環境保護規範中最成功的規定之一。

8. 減少溫室效應的作法：

9. 如何提醒民眾省電？因為電力是無形的，無法給你即時回饋，目前用電量是高或低，Clive Thompson 做一個實驗，在受實驗的家戶中放一顆環境球 (ambient orb)，當用電量大的時候亮紅燈，若用電量溫和時則呈現綠燈，由於紅燈會引人注意，進一步減少用電量。經過實驗結果，用電量大幅降低 40%。

10. 家長式的自由主義 (Libertarian Paternalism) 很重視自由，對於限制人民行為的規定持保留態度。最明顯的例子是環境保護，許多政府採用嚴刑峻罰來試圖保護環境，但效果不彰；採用氣體排放交易方法 (emissions-trading approaches)，提供業者自由選擇，也讓政府獲利，創造新的交易市場。或許一開始，這種付費排放污染的做法很難被接受，但現今許多政府官員與一般民眾也開始此方式。

11. 好的教育選擇設計未必需要源自於學問淵博的教授或是強大的電腦演算法，其也可以源自於一兩位校方人員的腦力結晶 (brainchild)。位於 Texas 的 San Marcos 高中，雖然鄰近 Austin Community Collegae，但是將近 ⅔ 的學生在畢業後不會選擇繼續就讀大學。校方為了鼓勵學生繼續求學，做了一個簡單且有效的 nudge，校方不嘗試推銷繼續深造，反而給予學生自由選擇，用教育與汽車做對照，強調大學畢業生擁有較高的月薪，並解釋 Mercedes 與 Kia 的差異。此 nudge 收到重大的效果，在 2004 ~ 2005 年，San Marcos 高中畢業生繼續到 Texas colleges 就學者增加 11%，近半學生 (45%) 繼續求學。

12. 美國健康保險昂貴的其中一個原因是，保單內容包含對醫生提起訴訟所產生的成本。不要直覺的以為，可以對醫師提告，對患者就是好的；有時放棄這個權利，才真是對自身有利。例如，你理髮時，會買訴訟保險嗎? 當你的頭髮剪壞時，會向理髮師提起訴訟嗎? 政府應提供兩種選項供人民選擇是否要放棄對醫生提出訴訟的權利，讓底層的人民能夠負擔保費。

13. 自利性偏誤 (self-serving bias)：人類傾向將自己的成功歸因 (attribution) 於內在個人因素 (internal factors)，例如我有今天的成功是因爲我能力高；卻傾向將自己的失敗歸因於外在因素 (external factors)，例如我今天這麼失敗是因為沒有人幫助我、沒有後台。成功是因爲自己的能力而失敗卻是不關自己的事，這些都是自利傾向 (self-serving tendencies)，目的就在於讓自己的心理狀態更有優勢。(http://shorturl.at/gjoC6)

14. 十二種推力 (A Dozen Nudges)

Nudges	說明
① Give More Tomorrow	有想要捐贈給慈善機構的人，常常是 Reflective System 想要捐，但是 Automatic System 卻常偷懶。有多少次你想捐款的時候，你正在專注做其他事情？透過捐款自動化，即可結果此問題。
② 慈善機構聯名卡與抵稅	銀行發行 Charity Debit Card，持卡人可使用此信用卡進行捐款，並於年底呈現你今年的捐款明細，並自動將捐款明細資料給政府進行所得稅扣抵。
③ 自動退稅機制	報稅與退稅是個很複雜的流程，若能將此流程自動化，將替納稅人省下許多稅負表單準備時間。
④ stickk.com	人在完成目標與抱負，都是需要協助的，例如減重、戒菸、規律運動等。stickk.com 提供兩種達成目標的承諾 (i.e. 財務類與非財務類)，財務類是指先放一筆錢到該網站，若未達成目標就把錢捐給慈善機構；非財務類，若未達成目標則公告親朋好友執行失敗。 驗證成功的方式包含：到診所量體重、檢查尿液是否有尼古丁 (nicotine)、提供照片證明爬上吉力馬札羅山 (Mount Kilimanjaro)、提供護照印戳證明有到蒙古旅遊等。
⑤ 不使用尼古丁戒菸貼片 (nicotine patch) 來戒菸	位於菲律賓的 Green Bank of Caraga 提出 CARES (Committed Action to Reduce and End Smoking) 儲蓄計畫：有意願成為戒菸者，每次至少儲蓄 1 元，活動為期六個月，活動期間存入原本要買香菸的錢。 六個月後到診所進行尿液檢查，若檢查結果顯示近期沒有抽菸，就可拿回帳戶裡的錢；若結果是近期有抽菸，就會將帳戶中的錢捐給慈善機構。參與此計畫的癮君子，高達 53% 達成目標。
⑥ 騎乘機車戴安全帽	許多州政府都強制騎乘機車要戴安全帽，對於自由主義者來說，此禁令是非常奇怪的。若騎士願意冒險，為什麼不讓他們這麼做呢？ 專欄作家 搜尋結果 John Tierney 於 2006 年提出建議，保留不戴安全帽的自由給騎士，並給予不同的駕照，但是做此選擇的人，需接受額外的道路安全課程訓練與定期提交安全保險證明。
⑦ 賭博自我禁令 (self-ban)	賭博成癮者是一個很複雜的議題，是一種持續需要賭博的心理，儘管患者明知其負面危害，又或希望停止。 許多州政府，包含 Illinois, Indiana, Missouri 州，會將賭博成癮者造冊，在名單內的人不可進入賭場，藉此協助這群有自我控制問題的人。
⑧ 健康計畫	大部分人都會購買醫療險，但是保險公司很不希望給付大筆醫療帳單。 有些保險公司在四個州 (Illinois, Wisconsin, Michigan, and Colorado) 推出 Destiny Health Plan，主要目的是要改善投保人的身體健康，減少醫療帳單金額。此計畫提供誘因給做出健康抉擇的人，例如去健身房、加入社區足球隊、完成血壓量呈並得到正常的結果等。每做一項健康的抉擇就會得到活力幣 (vitality bucks)，其可拿來兌換機票、住宿、雜誌訂閱、電器等
⑨ 青少女懷孕問題	青少女懷孕一直是一個嚴重問題，有第一個小孩後，通常一兩年內，都會懷第二個。 有些州政府 (如Greensboro, North Carolina) 實驗 dollar a day 計畫，當青少女有第一個小孩後，往後每一天，假設沒有懷孕的話，每天都可得到一美元，此計畫成本極低，但是對於年輕媽媽卻發揮很顯著的效益，有效降低再次懷孕的比例。
⑩ 更換 / 清潔冷氣濾網	在炎熱的夏天，大家都很依賴冷氣。許多中央空調若無定期更換 / 清潔冷氣濾網，會造成空調結凍或故障。不幸的是，人通常都很健忘，不會記得何時該去更換 / 清潔冷氣濾網。 解決方式其實很簡單，提供明顯的警告燈號即可。例如，出現紅色閃爍燈號提醒濾網該更換；又如汽車出現低油耗警告，提醒駕駛該加油。
⑪ 戒除壞習慣	有些人會借助外力來戒除壞習慣，向 Automatic System 說不。 例如，愛咬指甲者，會購買 MAVALA no bite (美華麗瑞士防止咬甲液) 來提醒自己不要咬指甲； 又如，有酒癮者會利用戒酒發泡錠 - disulfiram (Antabuse) - 抑制其下方的 aldehyde dehydrogenase (ALDH) 導致 acetaldehyde accumulation (乙醛堆積)，致使人體出現噁心嘔吐等等的不適症狀，進而減少喝酒，達成戒酒的效果
⑫ 禮貌檢查 (The Civility Check)	人常在盛怒之下發信，然後事後後悔；或是咒罵自己都不太了解的對象。有個簡單的原則來避免事後後悔：不要在盛怒時寄信，先把 email 存下來，隔天再看是否要發信。 email 軟體應該增加禮貌檢查 (civility check)，現有技術已經能夠檢查髒話 (foul language)，其應該更進階在發信時做檢核，顯示警告訊息，如「警告：這是一封不禮貌的信件，你是否真的要送出？」；更強烈一點的警告訊息，如「警告：這是一封不禮貌的信件，此封信不會被送出，除非 24 hr 後再度發出寄送要求。」

15. nudges 可能因自利因素 (self-interest)，導致 nudeges 好處會朝向 choice architect 而非消費者。為了改善此問題，無論是公或私部門，選擇設計的主要目標就是資訊透明 (transparancy)。每個選擇設計必須讓消費者很容易得知：會使用多少服務？會付出多少費用？在環保領域，我們建議透過低成本的監控工具，並有效地揭露空氣汙染、水質汙染、溫室氣體排放量等資訊。

16. 為了避免不懷好意的選擇設計 (ill-motivated plans)，擴大對計畫者進行自利檢查，並提供選擇自由 (freedom of choice) 讓消費者事後矯正一開始錯誤的選擇。

17. 當選擇很困難且選項眾多時，不提供 nudges，要求選擇者自行決定的做法並不明智，因為他們無法做出最適合自己的最佳決策。選擇者面對困難的抉擇時，最後反而抗拒選擇、喪失選擇自由的初衷。而且，當消費者不知如何選擇，你又強迫他們選擇時，他們只會越抗拒。例如，你去餐廳吃飯，要服務生推薦一支紅酒，服務生卻回答要你自己選擇時，通常都不會太開心 (it is more trouble than it is worth)。

18. 在《正義論》中 John Rawls 指出，規範社會基本結構的正義原則必須符合「一般性」(general)、「普遍性」(universal)、「公開性」(publicity)、「次序性」(ordering)、「終極性」(finality) 等五種形式的限制，若無法符合任何一種形式限制的要求，則無法成為規範社會基本結構的基礎，所以公開性條件排除所有特殊的價值觀或主張，公開性是指正義原則必須被良序社會中的公民所瞭解和公開承認；也就是說「公開性條件」是羅爾斯所謂「對的概念」（the concept of right）的形式限制之一，它要求正義原則必須為所有社會成員所知曉，違反這個條件的正義原則都將被排除（Rawls，2005）。(http://shorturl.at/kACR4)

19. 當選擇困難、Nudger (i.e choice architect) 擁有較多專業知識、當個人偏好較不重要或容易預測時，提供 helpful nudge 的機率就很高。例如，挑選房貸需要 nudge；挑選冰淇淋口味就不需要 nudge。

困難+複雜+罕見+feedback 機制不佳+nudgee 少有機會學習=需要 nudges

人常因做出衝動的決定而事後後悔，所以在美國辦理離婚時，法律不禁止離婚，但是會給予幾天冷靜期 (cooling-off period)，避免夫妻因情緒高漲期，做出衝動決定。此規範不會阻擋夫妻的選擇，僅規定給予一段冷靜反思的時間。給予冷靜期 (cooling-off period) 的規範須符合兩要件：① 不常做相關的決策且缺乏大量經驗；② 處於情緒高漲狀態 (這種狀態常做出會事後後悔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