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筆記] Thinking in Systems: A Primer (8/9)

1. Paradigms Shift (典範)
1. 一個國家的稅法如何制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社會的共同的想法 (shared idea)：稅賦分配是否公平。shared idea 制定了社會的典範，造就了世界如何運作的信念 (beliefs)。
2. 典範 (paradigms) 是系統的來源，舉凡社會共識、目標、information flows、feedbacks、stocks、flows等等，都是 paradigms。例如，古埃及人建立金字塔，是因為相信來世；現代的我們建立摩天樓，是因為相信城市空間相當珍貴。
3. 典範轉移 (paradigms shift) 是指習慣的改變、觀念的突破、價值觀的移轉，是一種長期形成的思維軌跡及思考模式。
2. Transcending Paradigms (超越典範)
1. 如果沒有一個典範是適合的，你可以選擇一個可以幫你達成目的的典範；如果你對於你的目的毫無想法，你可以傾聽這個世界。
2. 有魔法的 leverage points 不容易取得，即使我們知道它們在哪、知道該將系統推向哪個方向。無論是費盡精力地分析系統，或是拋棄現有的典範與將自己丟向未知。
3. 改革槓桿點 summary (效度: 高 → 低)

1	超越典範	如果沒有一個典範是適合的，你可以選擇一個可以幫你達成目的的典範；如果你對於你的目的毫無想法，你可以傾聽這個世界
2	典範轉移	是指習慣的改變、觀念的突破、價值觀的移轉，是 一種長期形成的思維軌跡及思考模式
3	改變系統目標	能夠改變系統目標，才有改變系統行為的機會
4	自我組織	自我組織是一個很明顯，但是不受歡迎的干涉點，因為鼓勵變動、實驗、多樣化代表著『失去控制』
5	修改規則	注意系統內有哪些 rules，以及誰可以凌駕於 rules 之上
6	調整資訊流	缺乏資訊流是系統失能 最重要且常見的因素。添加或恢復資訊是一個強而有力的干預方式
7	抑制 reinforcing loop	減緩 reinforcing loop 的增長，通常是一個較有力的 leverage point，而非強化 balancing loops
8	加強 balancing loop	在當初設計的矯正力道是很重要的。當衝擊力道越強時，feedbacks 的強度也要增強
9	調整 delays	若你能改變你的系統的 delays，你將會感受到巨大的效果，但是你要注意，確認你的改變，是往正確的方向走
10	Rebuild 系統結構	改變結構很少是快速或簡單的，在初期做好妥善設計，才會是個好的 leverage point
11	調整 buffer	你可以透過增加 buffer 來穩定系統。但是當 buffer 過大時，系統就會變得僵化，反應遲緩
12	調整 numbers	調節數值僅能短期見效，無法更改錯誤的行為模式

4. 真實世界最大的麻煩，是其接近合理，但是也不是完全合理：生活不是完全不合邏輯，但是充滿邏輯陷阱；其看起來具數學性與規律性，但只是看起來。
5. 我們常以為我們發現什麼，但發現的事物並非我們以為的那樣，例如哥倫布的第一次航行始於 1492 年 8 月 3 日。他率船員約 90 人，分乘 3 艘船從西班牙巴羅斯港出發。10 月 12 日他到達並命名了巴哈馬群島的聖薩爾瓦多島，10 月 28 日到達古巴島，他誤認為這就是亞洲大陸。
6. 自我組織、非線性與回饋系統，本質上都是不可預測的、無法控制的；精確預測未來並事先做好準備的目標，是不切實際的。想讓複雜系統按照我們想要的方式走的想法，可能只能暫時有效，因為我們無法完全了解我們身處的世界。
7. 系統無法被控制，但是可以被設計與再設計。我們無法突然將世界變成已知的世界，但是我們可以預期某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從中學習、甚至從中獲利；我們無法強加自己的意志到系統，但是我們可以聆聽系統告訴我們什麼，發掘其中的特性與價值。我們無法控制系統或將其完全搞清楚，但是我們可以與系統共舞。抱持著謙虛的心，好好去學習了解這世界運行的道理，然後找到一個與世界和平共存的方法。大部分的「改變」，都會被系統自然的「調節」回來。
8. 與系統共舞的方法：
1. 跟上系統的節拍 (Get the beat of the system)
2. 把你的心智模式攤開在陽光下 (Expose your mental models to the Light of Day)
3. 相信、尊重並分享資訊 (Honor, Respect and Distribute Information)
4. 謹慎地使用語言，並用系統的概念去豐富語言 (Use Langauge with Care and Enrich It with Systems Concepts)
5. 關注重要的，而不只是容易衡量的 (Pay Attention to What Is Important, Not Just What Is Quantifiable)
6. 為反饋系統制定帶有反饋功能的政策 (Make Feedback Policies for Feedback Systems)
7. 追求整體利益 (Go for the Good of the Whole)
8. 聆聽系統的智慧 (Listen to the Wisdom of the System)
9. 界定系統的職責 (Locate Responsibility in the System)
10. 保持謙遜，做一名學習者 (Stay humble, Stay a Learner)
11. 慶祝複雜性 (Celebrate Complexity)
12. 擴展時間的範圍 (Expand Time Horizons)
13. 打破各種清規戒律 (Defy the Disciplines)
14. 擴大關切的範圍 (Expand the Boundary of Caring)
15. 不要降低「善」的標準 (Don’t Erode the Goal of Goodness)
9. 跟上系統的節拍 (Get the beat of the system)
1. 如果可以的話，找出系統的實際資料，並繪製出 time graph。去了解系統的行為，別相信人們的記憶，因為那是不可靠的；觀察系統真的發生什麼事情，而不是傾聽人們的說法，人常常會有粗心的假設。
2. 當你從系統的行為開始思考時，你的思考就從靜態分析變成動態分析。不要只是問「怎麼了？」 (what's wrong?)，還要問
1. 我們是如何走到這個地步？
2. 試著探究還有哪些可能的行為模式？
3. 如果我們不改變方向，最後會變成怎麼樣？
4. 不要只找出系統內的元素，還要知道元素間彼此如何互動
10. 把你的心智模式攤開在陽光下 (Expose your mental models to the Light of Day)
1. 當我們在繪製 structural diagrams 與撰寫方程式 (equations) 時，就是在迫使自己弄清楚自己的前提假設 (assumptions) 是什麼，並謹慎分析這些假設。你不需要將你的 mental model 轉換成 diagrams 與 equations，但是這樣做的話會是很好的練習，透過文字、清單、圖形與箭頭，來表達之間的關係。當你練習的越多，你的想法就會越清楚，你會越快承認你的不確定性因素與修正你的錯誤，你就會學到如何讓自己更有彈性。
2. Mental flexibility 是指願意重新繪製系統界線、留意到系統已經移動到另外一個新的 mode，以及如何重新設計架構，這是讓自己在 flexible system 的存活必要條件。
3. 你知道的任何事情，與每個人知道的每件事情，都只是個 model。將你的 model 攤開來，邀請別人來挑戰你的假設，與挑戰別人的假設。正所謂真理越辯越明，謹慎分析假設，透過證據來驗證，若未通過驗證就將其揚棄。
11. 相信、尊重並分享資訊 (Honor, Respect and Distribute Information)
1. 決策者無法針對沒有擁有的資訊 (missing information) 做出反應；無法針對錯誤的資訊 (bias)，做出正確的回應；無法針對延遲的資訊 (delay)，做出即時的反應。大部分出錯的系統，都是因為錯誤 (biased)、延遲 (delay) 與缺乏 (missing) 的資訊。若你想改善系統的運作，試著讓資訊更即時 (timely)、更精確 (accurate)、更完整 (complete)，你將會收到令你驚訝的成效。
2. 1986 年，美國聯邦政府訂定新的法律 (有毒物質排放清單, Toxics Release Inventory, TRI)，工廠必須每年回報所產生的有害的空氣汙染物，最後會產生一份當地前十大排放汙染企業的名單。這份報告沒有要用來打官司、沒有罰款、沒有罰則、沒有被要求改善。但是經過兩年後，全國的化學物質排放降低 40%。有些企業甚至啟動改善計畫，將化學物質排放降低 90%，這些都是因為公布了以前所沒有的資訊，這就是資訊的力量。
12. 謹慎地使用語言，並用系統的概念去豐富語言 (Use Langauge with Care and Enrich It with Systems Concepts)
1. 資訊流主要是由語言組成的，mental models 大部分都是口語的。尊重資訊代表避免語言汙染 (language pollution, 即用最清楚的語言避免誤解)，這樣才能討論複雜系統的問題。
2. 尊重資訊的步驟有:
1. 盡可能具體的、有意義的、真實的、清楚的表達
2. 讓使用的語言與我們對系統的理解是一致的
3. 愛斯基摩人 (Eskimos) 有許多與 snow 有關的單字，那是因為他們有去研究與學習如何使用雪，知道如何將雪轉變成資源，知道如何與雪 (i.e. system) 共舞。工業社會也是剛開始使用系統相關的字，開始注意與使用複雜度相關的字，例如 structure, diversity 與 system 都是老單字，但是隨著時間演進會有更豐富、更精確的意義，新的單字也會被發明，例如 feedback, throughput, overshoot, self-organization, sustaainability 等。
13. 關注重要的，而不只是容易衡量的 (Pay Attention to What Is Important, Not Just What Is Quantifiable)
1. 我們每日的生活被各種數字佔領，我們的文化給予我們能衡量的比不能衡量來的重要的想法。仔細思考，這樣隱含著 quantity 比 quality 重要的想法。若 quantity 形成 feedback loops 的目標，若 quantity 是我們專注的焦點，若 quantity 是鞭策、衡量、獎懲我們的動力，最後得到的 result 就是 quantity 而非 quality。
2. 若因為某些事物難以量化，就假裝它不存在，會導致 faulty models。若以此態度來設定目標，就導致僅考量容易量化的事物，而非重要的的事物此系統陷阱 (seeking the wrong goals)。
14. 為反饋系統制定帶有反饋功能的政策 (Make Feedback Policies for Feedback Systems)
1. 美國總統 Carter 曾試圖解決來自墨西哥非法移民的問題，其認為，若要徹底解決非法移民問題，並非花錢建築圍牆、增派軍警巡邏，其主因是美墨兩國的就業機會與生活水平有巨大的鴻溝。若美國能協助墨西哥改善經濟 (feedback loops)，非法移民的問題就能解決。
2. 好的政策不僅僅包含 feedback loops，還包含 meta-feedback loops (即能改變、矯正與擴大的 loop)。
15. 追求整體利益 (Go for the Good of the Whole)
1. 組織的層級架構 (hierarchies) 的存在是用來服務 bottom layers 而非 top layers。不要過度放大某個部分或子系統的利益，卻忽略了整體系統的利益。
2. 應聚焦於整體系統屬性，如成長、穩定、多樣性、彈性與持久性，不管這些屬性是否容易衡量。
16. 聆聽系統的智慧 (Listen to the Wisdom of the System)
1. 當你奉命負責去改進系統時，你應該先去注意 hierarchy 底部有哪些力量與結構，這是系統的自我維護能力 (self-maintainance capacitiy)，不要當個無腦的干預者，將此能力摧毀。
2. 先傾聽系統現況 (即 hierarchy 底部有哪些力量與結構維持現有系統)。例如要改善某個市場的營運狀況，並不一定要增加攤商的企業家能力、引進外部投資者，有些時候，給予合理利率的小額貸款、提供讀寫與會計課程等，長期來說對於市場反而才是好的。
17. 界定系統的職責 (Locate Responsibility in the System)
1. 界定系統職責是系統分析與設計的指南。分析是指，找出系統的行為，注意有哪些驅動事件 (triggering events)，有哪些外在影響力會影響系統 (有些外在影響力是可以控制的，有些則是不受控的)。
2. 內在責任 (intrinsic responsibility) 是指系統設計用來針對決策結果產生的回饋，對於決策者是最直接的。例如開 A380 的機師，坐在駕駛艙內，將最直接經歷其所做的決策所產生的後果。
18. 保持謙遜，做一名學習者 (Stay humble, Stay a Learner)
1. 我們身處在不同的系統中 (如電腦、大自然、人全、組織等)，須時時提醒自己的 mental model 是不完整的、世界是非常複雜的、還有很多事物是不懂得。但是當你遇到不懂的事物時，不需要虛張聲勢、不需要呆住，去學習就是了，透過實驗與試誤法 (trial and error) 不斷地學習，並且堅持到底 (stay the course)。
2. 不斷地透過試誤來學習是很困難的，這代表犯錯且承認錯誤。這就是心理學家 Don Michael 所說的擁抱錯誤 (error-embracing)，這需要有很大的勇氣來擁抱你的錯誤。
19. 慶祝複雜性 (Celebrate Complexity)
1. 這個世界就是一團亂、非線性、突然地改變與動態的。其產生了多樣性與一致性，讓我們所處的世界既有趣、又美麗。
2. 人類的心靈容易受到直線吸引而非曲線，喜愛整數而非分數，喜歡一致性而非多樣性，喜歡確定性而非謎樣的事物。但是，有些人卻不是如此，例如充滿曲線線條而非直線的哥德式大教堂 (Gothic cathedrals)、波斯人設計的地毯、交響曲與曲折離奇的小說、懺悔節 (Mardi Gras) 所穿著的服飾、人工智慧的程式等等。
20. 擴展時間的範圍 (Expand Time Horizons)
1. 嚴格來說，系統沒有長期或短期的區別。當你採取某些行動後，有些會產生立即的反應，有些則會在數十年後才爆發。系統中，會相連著非常快速或緩慢的流程，快慢流程各有佔上風的時候。當緩慢的流程佔上風佔時，你會感受到系統毫無反應；當快速的流程佔上風時，系統反應會以驚人的速度發生。
2. 當你走在難以應付、蜿蜒、未知、未預期與荊棘遍佈的道路，傻子都只是頭低低的往前走，你應該看清楚前方的道路後再往前邁進。你需要關注整體的系統狀態，包含短期與長期。